不知这是何时,不知身处何地,朱雀悠然转醒之后,便已经身处雾霭之中。他并不慌张,只是默然的凝视着眼前的景色,眼底是连落石也激不起水花的湖底深处的宁静。
“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。”突然有声音从远方飘来,然而那声音的源头又仿佛深入朱雀心底,他深深的吸了口气,眼神却没有停止凝视,嘴角微扬勾勒出的浅笑,令人产生了瞬间的窒息,还好周围没有观者,要不一定被那没戴面具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,坠入爱河。
“你活了这么久,知道那么多,世人讽刺的极恶皇帝,你认为他是个英雄吗?”声音语调平缓,仿佛是庭审的法官,想来就算判定生死的阎罗,大概也不过如此问案。
“有什么关系吗?”朱雀沉吟片刻,语调波澜不惊,其正视着浓重的雾霭,义正言辞的回答。“英雄这个称号只会令其嗤之以鼻,反而是谩骂与重伤才会令其愉悦。”
“你这样的言论很危险,你是说那位不可一世的恶皇帝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?”谜之声音语气依旧,可是在朱雀听来却总有些模糊的熟悉感。
“嗯,那也说不定。”朱雀垂下眼帘,轻笑出声。“即使是这一点,我们都如此契合。”
“啊,你这种回答真让人生气。”雾霭突然间一扫而空,然而即使没有这些碍眼的云雾,这个空间仍然一无所有……不,至少还有一个人。
“我怎么说也算是个英雄吧!”鲁鲁修站在朱雀对面,那趾高气昂的样貌正如其帝王的身份一般不可一世。
“我以为你不喜欢这样称呼。”朱雀扬起嘴角,眼底的湖水渐渐泛起涟漪。
“是啊,我不喜欢,所以没有成为英雄,真的是太好了。”俯下身子,鲁鲁修凝视着朱雀的眼睛。“只是很抱歉,让你为不是英雄的我哭泣了。”
“侩子手为罪人哭泣,这不是最好的惩罚吗?”朱雀仍然保持着笑容,可是泪却止不住的落下。“如果还有下一次,我仍然不会手软的。”
“还请务必那样去做。”雾气渐浓,包裹住二人,很快便只剩一片雾霭。